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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晃】Daybreak19  

这样吵闹着,与朔间凛月他们汇合便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精灵森林已经不能回去了----------现在最安全的地点,只有朔间零的城堡。

纵使某几个人再不情愿,此刻他们也别无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分散开来的危险当然是聚集的数倍。

“唉,算了,好在朔间的城堡够大,我跟阿多尼斯就选一间离你们远一点的房间好了。”

努力将之前的情节从脑海中挥去,羽风薰站在乙狩阿多尼斯的身旁,抬头看向了遍布乌云的天空。

雨势已经转小--------在此的除了大神晃牙,倒是都不至于被这天气所影响。

已经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朔间零就这样用斗篷将大神晃牙整个罩住,随后便单手托着下巴开始考虑起了之后的事。

“吾等虽然这次算是成功了,但是这一切似乎有些太过顺利。”

确信了对方这种行为跟故意放水无异----------但是朔间零也明白,这次天祥院英智也失算了。

他的目标的确是羽风薰,而这一目标在乙狩阿多尼斯从窗口跳出来的那一刻便失败了。

“薰君百年来一直隐藏的实力真是帮大忙了,汝的作用无可替代。”

虽然是赞赏的话-----------然而当羽风薰看清楚朔间零嘴角的笑意时,他的怒火就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啊啊,废话就到此为止吧朔间桑,说到底都是你把我们卷进来的吧?”

“没错,细菌兄长真的,很麻烦~啊,明明雨天很适合睡觉的,真~君背我走吧?”

第一个应和了羽风薰的人,是朔间凛月。对于他的话,衣更真绪只是惯性的露出了困扰的神情,随后就真的弯下了腰示意他爬上来。

“凛月你什么时候才能多打起点精神来啊?不过我觉得,这并不是朔间前辈一个人的事不是吗?”

“啊啊,一开始我就不该被你救的,还不如被烧死了算了,如果早知道有这些事…..啊不对,那样的话也就不能遇到阿多尼斯君了,总之朔间,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吧?”

整理好了心情的羽风薰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重心便重新转移回了原本的问题。

朔间零这次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维持着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雨幕。

而打破这气氛的人,是大神晃牙。

“你们这些人,有话能回去再说吗?本大爷快被这雨水浇透了,很冷啊?”

 

 

 

 

“切,为什么本大爷要跟你这吸血鬼混蛋一起打扫卫生啊?”

将所有人都安排好,大神晃牙虽然嘴里这样抱怨着,却还是跟朔间零一起开始整理起了这久违见人的大厅。

“这里也已经是小狗汝的家了吧?作为主人汝与吾辈自然不好让客人动手。”

朔间零无精打采的将话说完,之后就被大神晃牙暴躁的摁在了沙发上。

“啊,烦死了,吸血鬼混蛋你丫还是给本大爷死去棺材里睡吧?就算是阴天下雨你不到日落的时间就不会清醒不是吗?这破客厅就让本大爷给你直接砸个稀巴烂好了。”

“小狗汝真是体贴吾辈,之后会给汝奖励的,不过吾辈姑且还能再撑一会…...”

朔间零伸手轻抚过了大神晃牙的额发。

随后走廊的深处突然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大神晃牙避开了朔间零的手转头望去,出现在那里的,是衣更真绪。

“哟晃牙,要打扫的话我来帮忙好了,是说朔间前辈跟凛月一样,白天完全打不起精神来呢?”

“你还真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啊衣更真绪,嘛算了,反正这样也好,本大爷就不用把这破房子拆掉了。”

干脆的打掉了朔间零的手,大神晃牙的脑海里,突然就再次闪过了那一夜梦到过的画面。

果然还是很在意。

朔间零的胸口的伤痕,若真的是那样的话……大神晃牙完全不能继续冷静的思考这件事,而后他手中的抹布就这样整个贴到了朔间零的脸上。

“小狗汝……是打算将吾辈的脸当做凳子来擦吗?”

这样推开了对方的手,朔间零敏锐的捕捉到了大神晃牙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吾辈跟汝看来也是时候好好谈谈了。在那之前,衣更君这里就先拜托你了。”

顾不上大神晃牙的挣扎,也没有理会衣更真绪的抱怨。

朔间零就这样拖着大神晃牙的手对着楼梯轻轻一跃,很快的回去了那间属于他们二人的房间。

“放开啊,吸血鬼混蛋。反正你什么都不说,本大爷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吧?”

“天祥院君对汝说了什么?”

首要考虑的方向,就是大神晃牙消失的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

朔间零的目光落在了那枚耳钉上面----------它毫无变化。

“啊啊,烦死了,还能有什么,就是那些觉得本大爷很强想要让本大爷成为他的属下之类的,哼,本大爷可是孤高的狼,才不会匍匐在什么人脚下,你给我记好了,吸血鬼混蛋!”

意识到了朔间零的怀疑,大神晃牙瞪视着对方的眼里几乎像是要喷火一样。

“小狗汝冷静一些,虽然以吾辈的立场来说这句话不合适,但是,汝要提防天祥院君。”

“你是把本大爷当笨蛋吗?吸血鬼混蛋。”

全力的甩着朔间零的手,大神晃牙气结的对着对方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恨不得直接给朔间零一拳。

“那家伙为了达到目的甚至欺骗了阿多尼斯,本大爷怎么可能相信他?再说了,本大爷猎杀那些作恶多端的吸血鬼们只是因为他们该死而已,什么世界的秩序人类的力量什么的,说到底本大爷也不是人类啊。”

“…….晃牙…..吾辈就告诉你吧,吾辈知道的事。”

等到大神晃牙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朔间零以后,朔间零才动作缓慢的坐在了床上,并且拍了拍身边示意大神晃牙也坐下来。

“什么啊,吸血鬼混蛋,为什么露出了这种表情…..”

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安。

大神晃牙却只能强迫自己露出镇定的样子,并且直视朔间零的双眼。

“吾辈的确不能预知未来------说起来吾辈认识晃牙汝,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这句话相当的奇怪。

大神晃牙瞪大了双眼看向了再次叫了自己名字的朔间零,对方却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里,脸上挂着的,是相当怀恋的表情。

“只是小狗汝跟过去真的不一样了-----吾辈甚至有时候在想,汝真的是吾辈的晃牙么?还是只是因为重来了一次,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真相虽然大神晃牙隐约的猜到过一点,但是从朔间零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番的意味了。

“吾辈与汝相识的时候,汝拿出来的那些乐谱,就是以前的汝跟吾辈一起写的……所以当吾辈再次在那里遇到汝的时候,甚至都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恶作剧了。”

朔间零嘴角带着些许苦笑,随后又摇了摇头。

“当然曾经的吾辈跟汝的相识没有那么狼狈,吾辈太过自负,假装成人类与汝相识,最终落到那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罢。”

记忆中的少年双手颤抖着对着朔间零举起了枪--------而他背后站着的,是看不清表情的天祥院英智。

对方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告知了那时候的大神晃牙真相罢了。

所以认为被欺骗被背叛的少年,就这样用银弹洞穿了朔间零的胸口----------虽然并没有能够杀死他。

记忆里只有少年离开之前绝望的双眼,同族们接二连三的死亡,以及仇恨着自己,甚至与人类结盟了的朔间凛月。

“都是些不太想记起来的回忆呢…..所以吾辈一直隐瞒着汝,就是希望,这次不一样。”

略微的叹息过后,朔间零不安的看着大神晃牙有些闪烁的双眼------但是对方却笑了。

“什么嘛,吸血鬼混蛋,只是这样吗?你是在小看本大爷吗?不管你认识的那个‘我’是怎样的,本大爷就是本大爷,现在在这里,也没有存在于过去!所以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晃牙汝…...的确不同了。”

朔间零愕然的表情只在脸上停顿了几秒。

他小心的握住了大神晃牙的手,结果对方回握的更加用力。

“所以你丫就给本大爷好好的把负担丢过来啊?应该很多事都改变了吧?衣更真绪的事也是,轻…..羽风前辈跟阿多尼斯的事也是,我的事也是。”

“说的是呢…..晃牙,吾辈甚至都在想,吾辈是否已经获得救赎了呢------------哪怕已经被神族摒弃。”

若有所思的看着大神晃牙看似毫不在意的笑脸,朔间零在心中轻轻的叹息。

即使没有读心术,大神晃牙的强作镇定以及拼命安慰自己的心意,他也完全的感受到了。

“所以晃牙汝也不需要逞强,吾辈了解汝的一切,胜过任何人。”

将面前这个还在拼命逞强的少年拉进怀里,朔间零才终于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大神晃牙的梦境的确零零碎碎的拼凑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朔间零也难以明白------

暂时这样就好,大神晃牙已经不需要知道更多了。

至少身边人的死劫,一个一个的都度过了,这样便是最好的过程了。

这次的另一个变数,是羽风薰。

曾经的他至死也没有正视过乙狩阿多尼斯百年的陪伴,然而这次他竟然真的试着正视自己的身份,以及正视自己的本心了。

这一切,一定都是这个在他怀中强忍着恐惧的少年所带来的。

“再次跟晃牙汝相遇,真是太好了……”

 

 

 

 

 

客厅里的灰尘实在是积攒的太多。

衣更真绪边咳嗽着边继续清扫着那只壁炉附近------直到碰到了一个用破旧的牛皮纸包裹的,看起来是画框的东西才停下动作。

“这是什么……”

好奇心使得衣更真绪停下了劳动并且伸手解开了那根本来就破旧到快断裂的绳子,之后一副绘着年幼的朔间凛月的笑颜的画就这样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凛月?”

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画作上落款的时间,衣更真绪还没来及看清,一道黑影就这样将他手里的画抢走并且直接丢进了为了烤干衣服而升起的火炉里。

“竟然还留着这种东西,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个细菌兄长……”

抬起头来,朔间凛月正嫌恶的盯着被焚烧着的,他自己的画像。

“……为什么要烧掉,不是很可爱吗?”

对于朔间凛月的行为,衣更真绪第一次觉得完全不能理解了起来。

“现在我不就在真~君的面前吗,所以为什么要看这张画呢?”

朔间凛月蹲在了衣更真绪身边,用手指轻轻的揩掉了对方脸上沾染的灰尘。

“唔,总觉得凛月你一回到朔间前辈的城堡,脾气就意外的差呢…..”

衣更真绪有些困惑的笑着,下一刻,他就被朔间凛月紧紧抱住了。

“真~君还在这里,就好,真~君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突然说什么奇怪的话呢,我不是一直在吗,小凛?”

轻轻的拍了对方的后背,衣更真绪隐约的感知到了对方的獠牙在自己脖子处的刮蹭,之后他的身体就不自觉的僵硬了少许。

“真是的……我还没有答应你可以吸血吧?”

“……反正真~君又不会拒绝我。”

 

 

 

 

再次全员聚齐已经是晚餐时间。

羽风薰一脸困倦的坐在餐桌的尽头,一边享受着乙狩阿多尼斯的全套照顾,一边用眼刀剜向了朔间零。

“我说朔间桑,你这个房子搞不好是不是建筑方式不对,为什么我只睡了一下午就做了这么多噩梦。”

“薰君若是不满的话,吾辈还有地下室可以给汝睡,至于阿多尼斯君就单独留在这边吧?吾辈想他应该没有做噩梦。”

朔间零一边切着生火腿,一边如此的回答了羽风薰。

而后对方的抱怨,立刻便结束了。

“朔间你真是……嘛算了,话说这场雨还没有停啊?”

很快的将话题转移了出去,羽风薰将椅子微微的挪近了一点,悄悄地偷看了乙狩阿多尼斯的心。

在朔间零提出让自己睡地下室之后,对方的心情,第一次的明显波动了。

“不过没停,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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